那就算了吧

春风吹落花,吹落行人泪如洒

私奔记(三)莫府惊魂夜 (白佟)

莫府惊魂险盗夜明珠,荒郊古庙齐乐分宝物


接着上回说,白展堂,姬无命和佟湘玉三人动身赶往衡山,小姬从隔壁顺手牵了三匹马:“来,骑上,咱们走!”

“咱们……骑马去啊?”湘玉问。

“咋了,你不会连骑马都不会吧?”

还没等湘玉说话,白展堂抢着说:“废话,她一女的,哪能会骑马。”

“女的怎么就不能骑了?我娘也骑马。”

“你娘那是女剑客,佟小姐是大家闺秀,能一样吗。”

“也对……哎,她不是青楼的吗?咋又成大家闺秀了?”

“她……”白展堂责怪自己这张嘴,怎么又说错话了。真是撒谎容易圆谎难啊。

“我明白了!”小姬又想开了,“你原来是大家闺秀,后来家道中落沦落到青楼对不对?”白展堂和佟湘玉赶紧疯狂点头:“对对对。”

“啊呀,好悲惨的故事。”白展堂就喜欢他兄弟这一点,就是什么蹊跷的事情都能自己想出一个通顺的解释,并对自己的逻辑深信不疑。

“那这可咋办?要不你骑马带她?”

“其实我……”湘玉企图插话,她不但会骑马,还骑得挺好。佟伯达平生最爱养马,家里的马多得数不胜数,曾经还经常让镖师带着他们姐弟骑着马去打猎,石头打猎很厉害,扔的飞镖发的箭往往都能打中个兔子鹿儿什么的,她就不行,看见那兔子在雪地里一蹦一蹦的,她舍不得打。偶尔爹若在场,就说她女娃娃心肠软没出息。

“要不这样吧,你骑马先走,我俩雇个马车。”白展堂没给她插话的机会,顾自说。

“马车多贵啊,还慢。”

“又不用你掏钱。”

“那行。”小姬嘿嘿一笑去拦马车。湘玉若有所思地抚摸着马的脖颈,用手指梳理着马的鬃毛,喃喃说道:“你看你瘦得都能看见肋骨咧,怪可怜的。”刚刚看到小姬牵着马出来,她本想骑上去兜一圈,找寻一下儿时的回忆,但是现在突然不想骑了,不知是因为看着马瘦得可怜心里不忍,还是因为不愿回想起在家无忧无虑的时光。三年没见爹娘和石头了,连封信也寄不出去,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,爹岁数大了,估计现在局里很多事都交给石头了,石头老大不小,也该娶亲了……

“哎,你想啥呢?”白展堂打断了湘玉的胡思乱想,“眼神儿都直了。”

“没想啥……有点想家里人了。”湘玉苦笑了一下,“三年没听着个信儿。”

“没事,等咱今天把夜明珠偷出来,你就能回去了。”

“哥!咱们走吧。”小姬带了辆马车来,冲他们招手。白展堂先把湘玉扶了上去,紧接着自己也上去了,刚要关门,小姬也一脚迈进了马车。

“哎哎哎,你上来干嘛?”

“我看这车里挺宽敞,不差我一个。”小姬明摆着想蹭车,他也不愿意骑着马一路颠着屁股赶那么远的路。

“你别在这凑热闹,赶紧给我……”

“展堂,让他上来吧,咱一起走更方便,又不是坐不开。”湘玉说。白展堂只好一翻白眼,满脸不情愿地往旁边挪了挪,小姬一屁股坐在他旁边,嘿嘿傻笑着:“哥你别说,这马车就是坐着舒服哈。”

“这小子真是一点眼力价儿没有!”白展堂心想着跟湘玉单独聊聊天,结果小姬非要挤进来,不免扫兴。

这一路上湘玉几乎没讲过话,只是静静地靠在窗边若有所思,任帘子呼呼啦啦地飘,时不时拂过她的脸颊。她对面的白展堂看看天上,看看地下,看看她。小姬一路呜哩哇啦在白展堂耳边说个不停,各种详细阐述自己的创业大计,什么招商引资,什么控股,白展堂通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。

“哥,你说,咱们下一步招商,应该招什么样的商户?你说是个体户,还是连锁店?”

“招什么样的……得具体看人咋样。”白展堂心不在焉地答道。

“对,这个我同意!得看这掌柜的人怎么样。这人得诚实友善,遵纪守法,咱们是黑道的,这业要想创起来,就得给它洗白喽,得找那种好人……”

“人好,心好,性格好。”

“对!不能难相处,那种天天劲儿劲儿的,拿鼻孔看人的,爷可不伺候!”

“会伺候人的,温柔点的,笑得豪放点没啥关系……”白展堂逐渐出神。湘玉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俩的对话,听到这觉出了点不对劲,再一看白展堂瞅着自己,心里明白了,便脸上一红,假装扭头瞅着外头,却时不时偷偷瞟过来一眼,跟他对视一下。

“对!咱们……诶等会儿,你这话……”小姬也觉得这话不搭边,看看白展堂,再看看佟湘玉,感受到了弥漫的微妙小气氛,“哥,你这说的,怕不是创业吧。你这哪是招商啊,你这是招媳妇儿吧!”湘玉一听小姬气急败坏地叫着,没忍住乐了出来。白展堂被识破了,有些尴尬地咳了几声。

“你,还有你!”小姬伸手点点他俩,“咱今天这事要是干不好,都得一起玩儿完,都给我严肃点,要谈恋爱回怡红楼谈去听见没!”

“哪个要跟他谈恋爱。”湘玉哼了一声。

“就是,我跟她咋可能。”白展堂也一甩刘海,一跷二郎腿。

“行吧,成。”小姬无语,“有你这样的兄弟,再碰上你这样的客户,算我倒霉。”


【小姬他小小年纪承受了太多(ಡωಡ)】


到了莫府附近,三人下了马车,悄悄往后院潜,等到了地方,小姬压低了声音对白展堂说:“不对啊,哥,这个地方咱俩之前来过啊。你看着棵歪脖子树,我记得可清楚了。”

“哪次?”

“你记不记得咱俩偷的那幅名画?”小姬比划着,“画着好几个女的那个?这不是田掌柜家么?”

“你是说田福赏吗?那是我……那是莫小宝邻居。”湘玉低声答道。

“哎呀妈,哥,那咱俩之前整错了,我说人家怎么说那画不是咱们说的那个,我还以为那个姓田的偷偷把画换了呢。”

白展堂一摊手,这回破案了,原来是小姬找错门了,阴差阳错偷到了莫小宝家。时间紧任务重,白展堂一把拎起原地慨叹的小姬,三人找了个略矮的屋顶,小姬先跳了进去,白展堂接着抱着湘玉也跳了进去。院里静悄悄的,大家都睡了,由于之前来过,小姬便轻车熟路地拐到上次藏身的地方放哨,白展堂则跟湘玉一起轻盈地翻进了闺房。

重新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,湘玉感觉内心很复杂,来不及感叹,她急匆匆的踮着脚在屋里走动着,先是到屋角,轻手轻脚扣出墙里一块砖,摸出了一个金如意,又掀起一块碎地砖抽出一张银票,接着又在各个稀奇古怪的地方翻出了镯子,簪子等等一堆东西,划拉划拉用包进包裹。白展堂目瞪口呆,不由得在心里暗暗佩服湘玉在攒小金库方面的超人智力。可是……

“夜明珠呢?”白展堂低声问。

“你让额想想……对咧,额好像缝到一件衣裳里了。”说着打开了衣柜,借着月光只见里面十几件衣服。

“哪件啊?”

“额……额不记得咧。”白展堂心里直呼要命。正在这时,一个石子啪地一声打到了窗框上。白展堂心道不好,这是小姬发的暗号,有人过来了。

“来人了,咱们快点走!”

“等等,我马上就能找到了……”湘玉还在手忙脚乱地翻找,不出一分钟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,越来越近,听起来像好几个人。来不及多想,白展堂一把把湘玉推进柜子,自己也侧身躲了进去,轻轻把柜门关上,祈祷能度过这一劫。两人挤在柜子里,贴在一起,都能听见彼此剧烈的心跳声。

说时迟那时快,刚关上柜门,屋门就被推开了,灯也被点上了。

“她这屋里你们都搜了吗?”是莫小宝的声音,湘玉本能的差点抽一口气,白展堂眼疾手快,赶紧把她的嘴捂住了,也许是因为紧张,他使的力气不小,掐的湘玉有点痛,但是她一动也不敢动,大气都不敢出。

“都搜过了,掌门。”祝小芸说,“我们把夫人屋里搜了个遍,也没找出什么可疑的东西。”

“真是奇怪,这地砖都撬开了,还是什么都没有。”湘玉和白展堂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好在祝小芸他们似乎也不记得有没有撬过地砖,没说什么。

“掌门,您为什么怀疑夫人不是被挟持的?”

“你们别看佟湘玉平时不声不响的,心里估计早就恨透我了,这我都知道,她想跑也不稀奇。而且,那天凌腾云说那个盗圣为了给她挡暗器都受了伤。你们说,为啥他要护着她?盗圣可是道上的,我跟他交过一回手,人狠话不多,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就善心大发,肯定有猫腻儿!”

“这……”众师弟们面面相觑。

“我就是觉得蹊跷,那天晚上明明刚一开始还好端端地跟我和小贝一起,我跟人说几句话的功夫,就没影了。”莫小宝回忆道,“就好像她是趁我们不注意自己跑的。说不准已经跟人串通好要私奔呢。”

“可是夫人都不出门,下人们天天看着,她除了照顾师妹就是做针线活,在院里散步,怎么跟外人扯上联系的?”陆一鸣不解地问。

“我也纳闷……”莫小宝沉思了一会儿,突然一拍大腿,“你们想想,这人是谁?是盗圣啊!她根本用不着出门,盗圣想进她闺房还不容易?”

“这也……”陆一鸣皱着眉头,“夫人应该不是那种人吧。”

莫小宝突然恍然大悟道:“你们记不记得那次,阿福说她半夜在房里跟人说话?”

“记得,那次是遭贼了,把书房里的名画盗走了。”

“你们说这贼得啥胆能进到咱们这偷东西?那不是傻么。除非他想偷的根本不是东西!”

“那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他偷点东西掩人耳目,真正目的是跟佟湘玉幽会。这不就解释通了!怎么可能就那么巧,她恰好就跟我们走散了,恰好就被盗圣挟持了,这都两天了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。”莫小宝得意洋洋地分析道。

“那您打算怎么办?”

“这娘们胆儿也真够肥的,寂寞难耐跟人私通就算了,居然还跟了个贼头,还私奔!这要是传出去,我这脸往哪搁!”莫小宝越想越气,“必须尽快把他俩逮到,那盗圣交给六扇门,废了他武功,扔进大牢。至于那个不要脸的淫妇,我休了她!”接着他又一想,冷笑了一声,“不行,休了她算便宜了她!敢给我戴绿帽子,看我怎么折磨她!”说着一拳砸在桌子上,而此时柜子里白展堂感觉到靠在他怀里的湘玉吓得不由自主一哆嗦,身子一软,心跳的更快了,手也攥紧了他的衣角。他剑眉一蹙,心里感到说不出的心疼和愤慨:这天下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!自己天天出去理直气壮地花天酒地,回来还冤枉别人私通。

“掌门,您先别急。我看事情也未必像您想的那么糟。也有可能夫人就是不走运罢了。”

“但愿她别干这种傻事。”莫小宝叹了口气,“这几天因为她我是吃不好睡不好玩不好,不管到底怎么回事,她回来之后,就再也别想出这个门!”


莫小宝又骂骂咧咧地赌咒发誓了一阵子,说佟湘玉肯定是克夫命,早晚把自己克死,得去找个高人算一算……最后他长叹一声,起身出去了,几个师弟把灯熄了,也跟出去了。

等到脚步声远了,湘玉低声说:“额找到咧,是这件。”说着扯起一件衣服。她刚刚一直在用手挨件衣裳摸,终于摸到了那颗珠子。两人急忙悄声钻出来,老白学了声轻快婉转的鸟叫,外面小姬回了声鸟叫。

“安全,走吧!”白展堂说着抱起湘玉翻身一跃,无声地落在了旁边房顶上,刚跑了几步,不小心碰掉了一块松动的瓦片,瓦片“啪”一声清脆地摔在地上,白展堂赶紧俯身趴下,果真夜巡的阿福提着灯赶了过来,颤颤巍巍地问:“谁……谁在那!”白展堂赶紧学猫叫了几声,叫的极其凶狠,吓了湘玉一跳,底下的姬无命一听,也开始学猫叫,同样嘶哑凄厉。

“你听。”阿福松了口气,对同伴笑道,“这俩猫打起来了,打得够凶的。”两人说笑着转身走了。

三个人同时松了口气,白展堂等到又寂静下来,小心翼翼地在屋顶潜行着,到头一跃,跳出了围墙,小姬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们了。

“怎么样?到手了吗?”

“拿到了,赶紧走!”

“这不远处有个破庙,荒郊野岭的没人去,咱们上那去吧。”湘玉想起之前带小贝出门玩的时候路过了一座破庙,她还想过要是哪天莫小宝实在把她虐待惨了,她就躲到那里去。


于是由湘玉带路,三人摸索到破庙里,关上门,围坐在一堆。白展堂拾了跟粗木棍,拿破布缠了缠,涂上油膏,小姬掏出火石,一打,一点。湘玉跟看变戏法一样看着他俩这一通操作:“你俩这也太熟练了。”

“那当然,哥们专业的。”白展堂得意道。

“快快,看看这夜明珠长啥样。”小姬猴急地催着。

还没等白展堂抽刀,湘玉从怀里唰地摸出一把小匕首,麻利地割破了衣裳。

“哥……她……她哪来的刀啊。”

“额之前藏枕头里的。”湘玉妩媚一笑,“说不定哪天能给额那枕边的人儿用上。”

“哥,女人太可怕了。”小姬瑟瑟发抖。

“兄弟,以后结婚了对你媳妇好点,要不死都不知道咋死的。”老白也一脸害怕。

湘玉摸了一阵,终于掏出了夜明珠,举起来照着火光给他俩看。

“哇,这就是夜明……”小姬笑得像看见了亲人似的,伸手要拿,湘玉一下子收回手。

“咋这么小气呢。”白展堂说,“给我们摸一下能咋的!”

“那可不行,这里就额战斗力最弱,要是现在给你们把这个拿到手了,你俩反悔,把额一个人扔在这自己跑咧,我咋办!”湘玉把夜明珠包好揣进怀里,“你俩当我瓜啊。”

“嘿你个小娘们,我……”小姬刚看了一眼,碰都没碰着就被拿走了,心里不高兴,伸手就要抢。

“哎哎哎,别,她也跑不了,你跟她计较什么。”白展堂拦住他,开始和稀泥。

“哥,你又向着她!”小姬委屈道,“你就见色忘义!”说着往墙角一坐开始生闷气。

“行行行,等明儿咱上街当它的时候,哥让你拿着去,你拿个够成不成?”

小姬忍着心中喜悦,板着脸说:“那还差不多。”

“你这人,还怪可爱滴。”湘玉笑道,“这么大个人,咋跟个娃似的还要人哄。”

“去去去,你懂什么!这叫兄弟情深。”

湘玉又把包裹里的其他东西一一摆出来,小姬看得眼都直了,湘玉见他就差抢了,嗔怪道:“你瞅啥,夜明珠当的钱分你四成,这些你还想要啊!”

“咱……咱再商量商量。”小姬暗地里戳戳白展堂,示意他跟湘玉要点。

“你别扒拉我!想要你自己说,我不给你说。”白展堂躲开他的手,低声道。

“我要她能给吗!她不是你相好的吗。你不说话我可抢了!”

“你要点脸成不成,那是人家的东西你抢个脑袋!”

“还要脸……咱俩是贼,只要钱,要哪门子脸!你就……你等着哪天你肯定栽女人手里。”小姬恨铁不成钢道。

“你俩叨叨咕咕干啥呢?”湘玉见他俩在旁边斗鸡一样捅咕来捅咕去切切察察地较劲,猜着了他俩的心思,“行咧,别嘀咕咧,这个给你俩,别的可不许再要了。”说着扔过去两个沉甸甸的金镯子,“反正这个额也不想要,这是额结婚那天戴的,看着心里就堵得慌。”

“你还结过婚啊?”

“我……我结过,但是……”

“但是你家道中落,你相公就把你休了,然后你才去的怡红楼对不对?啊呀,好悲惨的故事!”

“对,你咋这么聪明捏,全叫你猜中了。”湘玉赔笑着,跟白展堂对视了一眼:他俩这谎都撒得这么拙劣了,这小子居然还能帮着圆回来,佩服佩服。

小姬拿起镯子,掂量掂量,眉开眼笑地欣赏起来:“哥,这女人身上要戴这么沉的金子啊。”

“那是,你没听见,那一走一晃悠,都叮铃啷当响么,全是金子银子玛瑙翡翠啥的。”

“哎,哥,要不咱改行吧,咱改劫道。往道边儿一蹲,专劫女的。”

“你不要脸,你哥还要脸捏。”湘玉插话,“还专劫女的,这要是在江湖上传开了,你俩就别混咧,额这听着都替你俩臊得慌。”

“确实。小姬,咱俩虽然是贼,但是咱俩得有尊严,有底线,只能偷不能抢,不能去当拆白党。怎么能破罐破摔,自甘堕落。”白展堂语重心长,倾情教育小姬。

“你听听,你哥这觉悟多高。”湘玉认可道,又跟白展堂说,“你多教育教育他,让他也成为一个像你这样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滴四有好神偷。”

“一定一定,素质这块要抓牢。”

“成,你俩就合伙挤兑我。”听着俩人一唱一和,小姬一翻白眼,切了一声,接着利索地站了起,“这天已经快亮了,哥,我上附近顺两匹马来,我骑一匹,你带着她骑一匹,再晚了不好走了。”

“行,去吧。有事就放个信号。我望着点。”小姬答应了一声,转眼就跑没影了。

“哎,你……你这手,真的是因为给我挡暗器受的伤?”湘玉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。

“害,这点小事……我当时也是本能反应,总不能让好端端一姑娘变成独眼龙吧。”

“谢谢你啊。”湘玉低下头。

“谢啥,要不是因为我挟持你,也不能遇到这档子事。”

“要没有你,我可能跑不了那么远就被抓回去咧。”

“我可算理解你为啥当时死活非要跟我走。就那莫小宝,还有脸说咱俩私通,那家伙斩钉截铁的,我听着都差点以为咱俩真私通了。”

“你说啥呢。”湘玉红着脸打了他一下,白展堂嘿嘿一笑:“开玩笑开玩笑,失礼了。”


正说着话,小姬已经牵着马乐呵儿回来了。白展堂心里暗暗骂道:这小子搅局第一名,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,赶着去投胎还是咋……

“你这兄弟,盗马贼出身啊?”湘玉惊异道。

“他爷爷是女真人,他打小就在马背上混大的。马一见他就可温顺了,从来不尥蹶子。”

“那可好得很啊。”湘玉笑道,“哪天你要是想从良咧,来找额爹,帮他驯马。”

“你爹还在呢?”

“你咋说话……噢,对了,她爹虽然活着,但是身份低微,给大户人家看马,老人家一把年纪,每天在马厩里摸爬滚打,只为了攒够钱把佟小姐从青楼里赎出来。”白展堂即兴发挥道,并且给湘玉使了个眼色。

“爹啊,你好苦啊!”湘玉以袖子掩面。

“啊呀,好悲伤的故事啊!”小姬摇头感叹。

“行了别悲伤了,这天儿都蒙蒙亮了,赶紧走吧。”白展堂催着小姬,一回头,湘玉已经翻身上马了:“你……”

“磨叽啥,你不上额走咧。”

“上,咋不上。”白展堂骑上马,将湘玉圈在怀里,拿起缰绳,一夹马肚子,“驾!”马原地嘎嘚儿了几下,跑了起来。


真是久违的感觉啊!坐在马上,抚摸着马光滑的脖颈,感受着和着马蹄声的颠簸,风掠过耳畔呼呼作响,湘玉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欣快。她不想停下,想骑着马一直跑一直跑,跑到未知的尽头。自由了!她心里喊着,要不是怕招人注意引祸上身,此刻她真想像儿时那样大声呼喊,那时她还是个娃娃,还得爹带着她,就像白展堂现在带着自己一样。

白展堂看不见湘玉的表情,但是能感觉出来她正心旷神怡,热情高涨,又见她张开双臂,不由得觉得好笑:这女人心里戏真多,骑个马跟泰坦尼克似的:“你好好坐着,别摔下去。你摔下去我可不捡你。”

“知道咧,真扫兴……”


等三人回到七侠镇天已经完全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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